神話是華麗的,傳奇是崇高的,不管你認為他是神話,或是傳奇,麥可傑克森將是全世界永遠忘不了的名字。

 

    流行樂壇的傳奇何其多,但能像貓王一樣成為全世界的樂迷,還能讓平常不聽音樂的人都會記得的一號人物,麥可傑克森自有其獨特之處,可以這麼說,麥可這個人由裡到外,從上到下,一切都充滿了點子與創意。

 

   節奏藍調音樂可以跨出美國,成為全球流行的類型音樂,麥可傑克森絕對是站在關鍵性的位置,麥可懂得從他所喜歡的史提夫汪達(Stevie Wonder)、馬文蓋(Marvin Gaye)這各類型音樂的代表性藝人的身上找到演唱這類歌曲的感覺,然後他想到了兩種唱法將這類歌曲做了一些改變,首先,他努力的在童真夢幻與成熟動人這兩個對比的音質中找到一個平衡點,舉例來說,他在1970年傑克森五人組時期的"I'll Be There"這首歌跟他在1993年唱"Will You Be There"的時候,他這樣的半成熟,半童真的唱法始終沒變。

 

   此外,他發明了一個介於打嗝與呼氣之間的獨門唱法,然後還大量放入類似西部牛仔的嘻、哈叫聲,或是嗚、啊、耶、嗯,各式各樣的吆喝,歡呼、驚訝、讚嘆之類的情緒聲調,或是來點擊掌聲,玩點性感挑情的唱法,用盡不同的腔調語氣變化來為帶動歌曲的情緒或氣氛,為歌曲注入聽覺的趣味,這個註冊商標的歌唱表現方式在「Thriller」專輯徹底的發揚光大,管它是動感的"Billie Jean",或是抒情的"Human Nature",都抓住了樂迷的聽覺。

 

    以唱腔抓住聽覺注意力還不夠,麥可也懂得用舞蹈動作來讓節奏藍調歌曲整個「動」起來,於是,自創舞步成為他在歌藝之外的另一個特色,而且他還將舞步與80年代初期剛興起的MTV影像時尚潮流結合,甚至還透過電影劇情來深化酷炫的舞蹈動作,讓一首歌曲不僅好聽,還有融合了目眩神迷的舞蹈與宛如電影情節一般的劇情,超有看頭的音樂錄影帶。譬如那個頗有原創街舞精神的"Beat It"音樂錄影帶,麥可構思出一個獨舞與尬舞場面,樂迷在鏗鏘,俐落的舞蹈身手之外,還欣賞了一個放進了80年代黑人青少年幫派文化與街舞元素,情節宛如簡化版的「西城故事」音樂劇的音樂錄影帶,這支影帶中那個尬舞場面多年後也影響了妹妹珍娜的"Rhythm Nation"音樂錄影帶,當然,郭富城、賈斯汀(Justin Timberlake)、亞瑟小子(Usher)也都追隨了這樣的舞蹈腳步。

 

    麥可最富盛名的招牌舞蹈就是那「月光漫步」(Moonwalker) ,麥可在這招牌舞蹈中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就是挑戰體能極限的一個利用腳尖蹬起做支撐點,然後身體整個往前傾斜45度角的動作,麥可還為這個動作申請了美國專利。在舞蹈中經常放進像是機器人擺動,身手劃過胯下,手指抖動,玩個帽子戲法,或是利用鞋子踢,踏所發出的聲響等小招式,讓舞蹈變成了一個讓人目不暇給的藝術,這些舞蹈動作自然也成了他的演唱會中的眾多看頭之一。而麥可的穿著行頭,從紅色皮夾克,亮黑色的皮衣皮褲,鑲金戴銀,綴飾一堆的外衣到閃閃光亮的銀白手套,軟呢帽,一樣一樣都成了時尚的焦點。

 

    麥可把電影質感帶到音樂錄影帶的創作概念日後隨著他邀請約翰蘭迪斯(John Landis)、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史派克李(Spike Lee)等名導演來拍攝音樂錄影帶而更加精采,譬如他請到開創狼人電影風潮的恐怖片「美國狼人在倫敦」出名的蘭迪斯所掌鏡的"Thriller"就像是在看一部殭屍會跳舞,也會嚇人的恐怖片,附帶一提,麥可在這首歌曲尾端的高潮還力邀擁有好萊塢恐怖片之王封號的明星文森普萊斯[Vincent Price *代表作包括:1953年版的「恐怖蠟像館」,曾在提姆波頓執導的電影「剪刀手愛德華」中飾演發明家]來段驚嚇效果十足的口白演出。

 

    史柯西斯拍的"Bad"音樂錄影帶則是一部講述一個出身幫派社區的青少年努力想要擺脫惡棍陰影的青少年社會寫實片。同樣由蘭迪斯執導的"Black Or White"音樂錄影帶中運用形體或樣貌變形的動畫影像科技「morphing」來表現不同種族變換髮型的拍攝手法後來也成了「愛德蘭絲」廣告片仿效的藍本。史派克李擔任導演的"They Don't Care About Us"音樂錄影帶則是遠赴巴西的里約熱內盧貧民窟拍攝,同時還動員了一種結合了森巴舞曲與雷鬼搖擺樂的表演風格的薩爾瓦多藝術表演團體Olodum來壯大歌曲中對社會不公平待遇的抗議情緒,而抗議社會不公正是史派克李的電影作品經常出現的主題。

 

     下了舞台的麥可有點像是天真的大孩子,所以,他蓋了一座「Neverland Ranch」樂園,不過,他這樣的性格也惹來媒體揣測他與孩童過從甚密的負面疑雲。感覺上,麥可的後半段人生就如同電影「班傑明的奇幻旅程」中的男主角在後半段的人生一樣,麥可的心靈成長過程在他人生的最後階段彷彿有越來越想要當個小孩子的意味,或許他這個被媒體稱之為「彼得潘症後群」的症狀的出現反映了他對於在成長過程中的孩童階段的生活的渴望。

 

    關於眾說紛紜的皮膚漂白疑雲,在此提供CNN79號所做的追蹤報導給樂迷參考。報導中說,麥可的皮膚科醫生阿尼克林(Arnie Klein)在接受訪問時表示,麥可罹患了會在皮膚上出現白色斑點白斑病(vitilgo),以及會導致頭皮會發疹且變薄的狼瘡。克林說,「他的病狀很糟,因為,他的身體開始出現斑點,除了臉部與手部之外,長滿了全身,這樣的症狀很難治療。」

 

    曾經同樣是非洲裔的美國人,同樣因為罹患白斑病而導致身體皮膚產生變化的李湯瑪斯(Lee Thomas)在他所寫的回憶錄「Turning White」中描述他在身體與心理上面對這種病的掙扎時寫道:「我必須穿長袖衣服,隨身攜帶雨傘,他的症狀,我完全可以理解。我有一手上頭有白斑,所以,我通常都戴著手套去握麥克風。」

 

    未曾治療過麥可的皮膚科醫生詹姆斯諾倫德(James Norlund)表示:「歌手使用手套與口紅跟白斑病的症狀吻合,因為,斑點通常會先出現在手部與臉部,還有口唇。」克林表示,他用一種藥用乳膏來醫治麥可的白斑病,那種乳膏最終將麥可較黑部位的染色體漂白到蓋過了他原本的膚色,就是這種乳膏導致麥可的皮膚膚色在這些年來越變越淡,而不是部分媒體繪聲繪影說他想要漂成白人的傳聞。

 

    麥可傑克森的一生有掌聲,也有撻伐聲,但是,對全球樂迷而言,他是永遠的流行樂之王。我想沉浸在他與昆西瓊斯(Quincy Jones)費盡心思所打造的「Off The Wall」、「Thriller」、「Bad」這幾張專輯的流行音樂空間,盡情的享受這些凝聚了節奏藍調、靈魂樂、放克樂、搖滾樂、舞曲、福音音樂等音樂元素所帶來的流行音樂快感。

    [原文是部落格版主發表於200973號出刊的時報週刊1637期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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